小厮连忙点头，开口道：“对对对！但是公主的容貌身形，又与从前一模一样，也看不出什么差别来。”

“说句大不敬的，若不是因为如此，奴才都要怀疑，公主是不是被人给调包了。”

最后这句，他说得十分小声，因为这话被有心人听到了，说不定会以为，他是在质疑皇室公主的身份。

王玄澈听完之后，并未出声。

只是忍不住想起来，上次师父张御医回京城，自己过去拜访对方，师父几次三番地与自己聊到了长安公主。

提到了一个很重要的词，尊重。

师父说他当了御医之后，因为品阶并不高，那些天潢贵胄在他跟前都傲慢得很，这令师父总觉得自己脊背都有些弯曲，甚至有些羡慕自己那闲云野鹤，反而受人尊敬的神医师兄。

但他是御医世家，也不敢不延续家里对自己的期盼，只能就职。

不过师父觉得公主是真心尊重自己，甚至……

师父说了一句，他觉得公主是在平等地看待他。

那个时候王玄澈尚且不能理解，直到今日叶笑笑对自己的小厮，都能体谅，他也不由得开始相信师父的判断了。

小厮：“公子？”

怎么说着话，公子忽然就开始发呆了？

王玄澈回过神：“还有人么？”

小厮：“暂时没了，她们还是如往常一样，都给您留了用饭的时间点呢……”

王玄澈再次沉默下来。

如果真的是急病，谁有功夫等自己吃完饭之后，再来求诊？只能证明当真没几个人是正经在找自己瞧病的。

可自己不做这个，还能做什么呢？如何证明自己对这个世界，还是一个有用的人？

冷不防地，他想起来叶笑笑方才说，找神医治好他的眼睛的事。

难得的，他再一次燃起了一种热切的渴望，万一这一次……万一这一次真的能治好呢？若是那样的话，自己能做的事情不就变多了？

这会儿，小厮也问了一句：“对了，公子，夫人那边传了话过来，叫奴才问您死，宫里的中秋宴，您去不去参加？”

公子的眼疾很奇怪，日光下不能视物，但在烛光下却是可以，所以对方只是白天看不见，晚上却能看得分明。

这也是为什么，公子明明有眼疾，却还能读书、写得一手好字。

可却不能当差，总不能白天有公务，或者要上朝的时候，公子说自己看不见，不去了。

不过夜宴，以公子这个相府嫡长子的身份，想去还是能去的。

王玄澈思索了一会儿，道：“去吧！”

这一次墨翰皇朝会来人，自己去了，也能看看局势，而且万一自己的眼睛，真的能被治好呢？日后不就能有些作为？

只希望神医当真有办法，希望公主给自己的希望，不会再次幻灭。

……

在战南风的邀请下，叶笑笑与对方一起去吃茶。

只是二人闲聊的过程中。

门时而不时地被推开，有人在战南风的耳边，小声说话。

这令叶笑笑奇怪的眼神往她身上看：“可是出什么事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