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玄澈面色微僵,但依旧是含笑看着叶笑笑,问道:“不知公主说的,是什么破绽?”
叶笑笑:“按理说,县官若是想将凶手抓出来,那断然是少不得问问王大公子你,是否有什么仇家,从而抽丝剥茧。可这个细节,公子与本宫说的时候,为何刻意忽视呢?”
王玄澈惊讶于叶笑笑的聪明与敏锐。
叶笑笑接着道:“想来县官叫公子你做好抓不到的准备之前,是从你口中得到了,你与所有人都无冤无仇的结论了。”
“若是如此,县令便会想着,一切是否是因为,王大公子你是相爷的儿子,才引发了这一场针对。”
“但是嫉妒相爷的人,不知凡几,且想来个个都是权贵,不是他区区一个县令,能可应对的,便索性叫王公子你不要抱太大希望了。”
能够因为嫉妒王丞相而出手,定然是高官,小官是不会嫉妒的。
当一个人与你差不多,或者就在你身边的时候,人才会生出妒忌,若是离得太远,心里生出的,便只有仰望了。
王玄澈听到这里,眼底都是赞赏,公主竟然如此聪慧敏锐,全然是出乎了他的预料。
他开口道:“公主所料不差,事情正是如此!”
叶笑笑问道:“所以,王公子许多细节,都与本宫说了,为何这样重要的细节,不与本宫说呢?”
王玄澈一顿,脸上闪过一丝犹豫。
叶笑笑:“是想着如何编吗?在思考与本宫说真话,还是含糊应对,就只说因为你确实没有仇家,觉得这点小事情也不重要,才没与本宫提?”
王玄澈听到这里,忍不住苦笑了一声:“公主,您将在下的心思看得这样透彻,当真是叫下官更是煎熬了。”
叶笑笑:“那不如王公子就说实话吧,到底本宫今日被浇了一头一脸的水,也算得上是真正的受害者,也有权利知道一切,不是吗?”
王玄澈叹了一口气,便直言道:“那就不瞒公主了,这件事极有可能是王佑安做的。”
“那二人虽然并没看见王佑安的相貌,但是他们所描述的身形,以及给人的感觉,说话的语气,却是别无二致。”
“在下的眼睛被治好了的事情,他极其不满,还因为这件事情,同家里吵架,已经气得搬出去了,是以……”
叶笑笑听明白了:“所以王公子你不打算计较了?因为那到底是你的亲弟弟?”
王玄澈直言道:“在下也不知道,因为没想好。若这其间只是在下一个人险些受害,在下自然是不计较了,毕竟我是做兄长的人。”
“可是这一次,公主您也被牵扯其中,我心里到底还是压着火,所以临走的时候,便与县令说了,若是后头我记起来自己有什么仇人了,再与他说。”
这事儿,便也是只能想好了之后,再去找县官了。
现下径自将王佑安供出来,就没有回头路走了。
叶笑笑听到这儿,笑了一声:“果然如此,我就知道,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。”
王玄澈却是反问了一句:“公主何以确定呢?若在下当真只是觉得自己确实是没有仇人,这一点不重要,这才没说呢?”
叶笑笑:“你不会!因为那个小女孩后头的归处,其实已经与本案无关了,但王公子你还是与本宫讲了。”
“这说明此事,你是事无巨细都说清楚了,一点细节都不曾落下。”
“可你最终竟是落下了,总该不会是作为文武双状元的你,说这点案子,也说不全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