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荣华猛地睁开眼睛，见鬼似的看向徐川。

如果他没感觉错，刚才的气息，就是突破惑心大法第一重的气息。

这怎么可能？当初他突破第一重，可是足足用了三年的时间，徐川再怎么天才，怎么可能一晚上的时间就突破？

然而，贺荣华的惊讶还太早了。

徐川双目之中泛起氤氲的雾气，雾气呈现出淡淡的灰色，产生重重叠叠的虚幻景象。

一重，两重，三重，四重！

贺荣华数了数，徐川面前的虚影，足足有四重，这就代表着徐川在短短的时间之内，连续破开了四重境界，迈入了惑心大法第五重之境。

贺荣华已经麻木了，他苦修五十余年，如今的境界也不过第六重，徐川一晚上的功夫，就抵得上他三十多年，这还有天理吗？

啵！

一声脆响，徐川身前的虚影，好似泡沫一般一个接一个地破碎。

这幅景象让贺荣华瞳孔暴缩，心中升起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，这个家伙，不会在尝试突破第六重吧？

他紧紧盯着徐川，很快，破碎的景象凝而不散，化作一道黑色的模糊身影。

影子约莫一人高低，全身笼罩在一层黑色雾气之中，看不清样貌。

“惑心大法，第六重！”

贺荣华的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面挤出来的，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说什么才好了。

如果他没看错，徐川身前这道黑影，分明就是惑心大法第六重的祸心真身。

这道真身妙用无穷，不仅可以协助战斗，增强咒术的威能，更重要的是，他可以承载因果反噬之力。

他纵横江湖四十多年，利用咒术杀了上千人而没有受到反噬，靠的就是祸心真身。

贺荣华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，徐川仅用了一晚上，就达到了他五十年余年的效果，这家伙，他还是人吗？

徐川不知道他给贺荣华的心灵造成了多大的打击，他睁开眼睛，目光落在祸心真身上。

就像在照镜子，徐川做什么动作，祸心真身都做什么动作。

徐川笑道：“这东西倒是有趣，想必就是惑心大法中记载的祸心真身，贺先生，不如让我看看你的祸心真身。”

贺荣华低头道：“我的祸心真身丑陋，恐怕污染了徐先生的眼睛，就不要看了。”

徐川笑道：“你我都是武道中人，何必如此扭捏，放出来看看。”

贺荣华拗不过他，只能硬着头皮召唤出自己的祸心真身。

只是看了一眼，徐川就知道贺荣华为什么不愿意召唤他的祸心真身了。

徐川的祸心真身外表光滑，闪烁着玉石般的光晕。而贺荣华的祸心真身体型比徐川的小了三分之一，看起来就像一个侏儒。

身体表面不满大大小小的疙瘩，小的有黄豆大小，大的足有拳头大小，疙瘩表面长着狰狞的人面，发出无声的嘶吼。

这些都是贺荣华这些年咒术的反噬之力，任何一个，都足以杀死入道级的术士。

即便心理素质强悍如徐川，也不愿意多看，转过头道：“收起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