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一刻他心中所想却是，他年长她十岁有余，按常理他总该比她先离开这个世界。

但他此时却希望自己能长命百岁，一直陪着她，到牙齿都掉光了，然后一起离开。

飞机降落，耳边传来尖锐轰鸣，憾生闭了闭眼，耳中的刺痛嗡鸣时强时弱，待到飞机停稳，他才觉得耳鸣之声渐渐消弭下去。

“无双，走吧。”

憾生站起身，无双却没有动，她平静坐着，语调也是淡漠平静的：“我知道我现在拗不过你，但是有些话我也得说在前面，我是一定要回去帝都继续念书的。”

“放心，开学前我会送你回去。”

“还有，我答应了丢丢，会带他出去玩，我不想对孩子食言。”

“我让阿左把他接来金三角，好不好？”

他心中实则也存着疑惑，他并不全然相信她所说的，那个孩子只是她捡来的这样的话。

那一年她忽然退学离开A国，总统府行事这般机密，连他都无法查到分毫，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。

而这件事，很可能就和孩子有关。

“手机给我。”

无双忽然伸出手，憾生看了看她，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递给了她。

无双拨了静微的号码。

那边很快接了起来，母亲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，平和而又安定，无双的心忽然就定了下来：“妈，我现在在金三角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静微对厉慎珩使了个眼色，依旧是平和的声调对女儿开口说道：“既然去了，就当是旅行，好好玩几天。”

“嗯，你告诉爸爸，别担心我，我很好。”

“嗯，我会的，过几日回来，记得去看你外公外婆。”
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
“把电话给憾生。”

无双把手机递给憾生：“我妈要和你说话。”

憾生接过手机放在耳边，“夫人。”

“憾生，什么事可为，什么事不可为，不用我多说，你心里应该很清楚。”

“是，夫人，憾生明白。”

“如果你对无双是真心的，就不要勉强她，为难她。”

“憾生记下了。”

“好好照顾她，憾生，我相信，你这次不会让我失望的，对不对？”

“您放心，我不会伤害无双。”

憾生收了手机，回身望向无双，忽然笑了：“这算是……在父母跟前，过了明路了？”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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