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阮瞳，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？”

霍祈靖声音也随之冷了两分，方才那种温柔暖和的语调沉重下来。

“不想嫁给我？”

这一句质问从出口的一瞬就带上了否定的意思。

阮瞳缓缓地抬眸，视线落定在他的身上，夜色更深之下只有一片渗人的冷色。

霍祈靖看懂了隐匿在期间的答案，冷冷地笑了一下。

“阮瞳，现在闹大小姐脾气，不好笑。”

“你当然可以觉得我是在闹。”

阮瞳笑得轻慢，语调有三分从他身上学来的漫不经心，“反正婚纱不换，我连你也不要。”

她看得清霍祈靖的眼里有什么样的感情狠狠地震碎了一下，却也发现了自己的心口同样有什么在翻涌。

可是她不能允许霍祈靖再随意搪塞过去。

她现在想要的，是有一天能理直气壮地对上门挑衅的女人说一声“滚”。

两人在死寂中对峙了很久，到底是霍祈靖先败下阵来。

他抬手轻轻抱了一下阮瞳，将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肩头，“不闹了，我不可能答应你的。天气冷了，早点回去休息。”

阮瞳脸色白了一下，在他要起身离开的一瞬拉住了他的袖子，“霍祈靖，你什么意思？”

“婚纱。”他握着她的手，指腹轻轻在手背上摩挲了一下，“我明天请设计师过来，你想要什么样的就什么样的，年初的婚礼不变。”

阮瞳微微攥紧了手。

她要的不是他这样简单的妥协。

“我要忙，这段时间尽量抽出空回来陪你，身体不舒服就好好在家。”

他的声音落回那股温润的语调，带上了那么点似是而非的笑意。

阮瞳还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，霍祈靖的背影已经从后院里离开。

由始至终，他没有问她为什么不喜欢这袭婚纱，但却处处都让阮瞳知道他是明白她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