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鬼谷离这里只有两日的路程，途中，马车停了半个多时辰，顾庭浩去准备东西了，回来不止换了衣服就连脸也换了。

苏清紧握连尘的手，时而给他擦拭额头溢出来的汗珠，时而搓着他的掌心给他取暖，他温度时冷时热，看着很是痛苦，并且不停地梦呓，苏清凑近他又不说话了。

倏然，一道冰冷的寒光射来，苏清洗着帕子的手一顿，转头看了过去。见连尘睁开双目复杂的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。

他眸子里没有往日的柔情似水，没有对她的炙热，甚至不带一丝感情。

“连尘……”

苏清喉咙一紧，心中莫名一疼，干涩的唤出两个字。

连尘眉头几不可闻的蹙了蹙，而后却是转过头去，那眼神陌生到似乎从未认识过苏清这个人一样。

都记起来来了。

他记得，他记得，当年被救醒来之后已经是半年之后的事情了，然后他开始自闭，开始发狂，开始喜欢杀戮，服用了大概五年药，一切才渐渐恢复。可是再也不是他，那药有抹去人记忆的功效，可是就在今天，在他有了苏清，开始体会到幸福的时候，却又记起了那些不堪的屈辱。

他骨子里清高，对待感情更是容不得一粒沙子，可是他自己却没有一处是干净的，薄毯下的手紧握成拳，空洞的双目氤氲之外更多的是恨意。

此刻的他根本无法面对这样的苏清。

苏清看着这样的他心像是被人狠狠剜了一刀，可是她不敢深问，只是祈祷他能早日康复。

两天，说快也快，说慢也慢，连尘一直都是清醒的，可却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。顾庭浩自是知道他想起了一切，只是默默的给他治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