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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弃努力的二十九天:(1 / 2)

戚一斐终还是如愿, 得以手牵闻罪,并紧挨着对方, 在罗汉床上睡了个香甜的回笼觉。

秋高气爽,窗外日迟。

这是戚一斐自头疼开始,至今睡过的最踏实的一觉了。

再不需要幻想情节、构筑梦境,只看着飞涨的寿命, 整个人就要被幸福所填满了。梦里都是他不小心寿命太多,活到了现代,重新过上了手机电脑冰可乐的快乐生活。

不仅如此,他认识的所有人都活到了现在,阿爷每天遛弯下棋, 阿姊操心制霸小学的女儿将来变成黑道大姐头, 而对门就住着闻罪。

他倚着防盗门, 穿着毛衫衬衣, 一双大腿长出天际。

他的笑容略带邪气, 色-欲满满,张开就是:“戚小猪,你要变成小胖子,可就没人喜欢啦。”

“那你喜欢吗?”梦总是无厘头的,戚一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。

“你求我啊。”

“求你。”

腾的一下,闻罪就红了耳朵, 蔓延到了脖颈和脸颊, 明明是他挑起的话头,反而也是他害羞的最早。嘴上还说着:“这话我只说一次, 哪怕全世界都不喜欢你,我也不可能不……”

不可能什么呢?

戚一斐的梦就醒了。

睡醒后,戚一斐都不记得他梦到什么了,只感觉到嘴角一直在挂着笑,心情好到飞起。

他浓密黑长的睫毛微微晃动,眼皮缓缓睁开,在一片秋日的暖意融融里,戚一斐眯着眼,用沙哑的声音对眼前的闻罪道了声:“早。”

闻罪的奏折也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,正让丁公公在收拾,本来他还在考虑,要不要起来走两步,毕竟枯坐了一上午。结果就听到了后方这么一句,低沉慵懒,与往日活力四射的戚一斐有着极大的反差,也带来了不一样的新鲜刺激。

这回,闻罪短时间内,是没有办法站起来了。他还不着痕迹的动了动,用宽大的袍子遮挡住了,某些不那么适合被戚一斐看到的地方。

戚一斐打了个哈欠,眼角泛起泪花,懒洋洋的还在坚持拉着闻罪的手,却耍赖怎么也不肯起来。

赖床已经被戚一斐赖出了一种仪式感,每天早上醒来,第一件事永远不是坐起,而是继续躺着,和被子难舍难分、互诉衷肠。没什么原因,就是觉得不来这么一个步骤,一天的人生就不够完整。

不是戚一斐吹,要是给他个手机,他能赖到地老天荒。

闻罪也没有催促戚一斐,只是脊背僵硬着,以一种奇怪的姿势,扭过了头,身子原丝不动,看上去别提多别扭了。

“你要当蛇啊?”戚一斐忍不住调侃。

“对呀,一口就能把整个的你,囫囵吞下。”闻罪开玩笑的尺度也越来越大了,因为他觉得他和戚一斐差不多也该倒这个份上了。虽然,咳,他们其实真的没认识多久。

“哇,我好怕啊。”戚一斐慢吞吞的搭腔,就像哄孩子玩似的。

有琴师本兴致勃勃,推门进来的时候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。眼睛都要瞎了,他当时只有一只脚迈了进来,立刻就又缩了回去,还顺手把书房门又关上了,好像重新缩回了壳里,刚刚的一切就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
他表示:“打扰了。”

戚一斐与闻罪面面相觑。

“你,没锁门?”

“我,应该锁吗?”

好像确实不用啊,他们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。本来还觉得挺正常的一个相处,莫名因为有琴师这么一个神来之笔,而突然变得暧昧了起来。

两人相握的手,放也不是,不放也不是。

直至有琴师敲门的声音随之传来,打破了尴尬,这位月老大弟子幽幽道:“你们,可以穿好衣服,再说话吗?”

“我根本就没有脱好吗!”戚一斐终于找到了话头,故意很大声的反驳有琴师,只为忘掉刚刚那一刻他和闻罪之间似有若无、很容易起小火花的四目相对,“淫者见淫!你给本王滚进来!”

嗯,郡王也是王。

“我不!你让我进我就进,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?”有琴师也在外面扯着嗓子喊。

戚一斐的小暴脾气轰的一下就炸了,挽起袖子,非要证明给有琴师看,他还没那么荒淫无度,如果真要白日宣淫,不可能破下限的不锁门好吗?!

有琴师却依旧在门口磨磨蹭蹭,仿佛在给戚一斐和闻罪整理衣服的时间。

戚一斐更生气了:“你再不进来,我就给姐夫写信,告诉他你欺负我!”

戚一斐的阿姊多少还会公正公平一点,姐夫却是彻彻底底的偏心,根本不问对错,只看人。谁让戚一斐是他唯一的小舅子呢,那是真的恨不能上九天揽月、下四海捉鳖的想让小舅子能满意。

有琴师这才一掌捂着双眼,一手摸索着,磕磕绊绊的走了进来。

有琴师心里很不服气,他明明才应该是被吓到,该生气发火的那个,为什么戚一斐反而可以这么理直气壮?!

戚一斐终于舍得放开闻罪了,因为清白更重要。

他一个健步,连鞋都顾不上穿,只着白袜,就冲了上去,想要拉下有琴师遮住眼的手。但有琴师也很执拗,坚持不愿意放下来。两人就这样在戚一斐的书房门口,展开了一场小规模的拉锯战。

最终……

戚一斐整个人都挂到了有琴师身上。

嗯,有琴师虽然是个拥有一张不安于室的小白脸的脸的男人,但他的体格其实蛮好的。西北那样的苦寒之地,不仅铸就了有琴师钢铁一般的意志,也帮他打造了一副好身体。虽是军师这样的文职,但有琴师也是会骑马射箭的,只是和真正的士兵比起来略显菜鸡而已。

不过,至少吊打戚一斐是没有问题的。

最终还是闻罪,实在是看不下去这样的拉拉扯扯,一个眼神使过去,示意其他人上前帮忙,这才让有琴军师“重见光明”。

戚一斐也被丁公公劝回了罗汉床上:“现在天气已经凉啦,但地龙还没起,可不能不穿鞋啊,我的爷。”

丁公公劝人的角度很刁钻,理由足够充分,让戚一斐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。

闻罪的神色这才好了些,重新主动握住了戚一斐的手,压下了心头的不安。他仿佛摩挲,不愿意再次放开,他知道这飞醋吃的毫无道理,但他就是控制不住,戚一斐是他的!

宽大的袖子遮挡住了两人的手,但全天下都知道它们是如何紧握。

宣告了足够的主权,闻罪才没有继续像困兽一般躁动。

戚一斐看上去也很适应,还美滋滋的。

有琴师终于顿悟,哪怕主母来信,大概也没办法拆散这对狗男男了。

顿时恨的捶胸顿足。

引狼入室,引狼入室啊!

戚主动引狼一斐,“恶人先告状”道:“你进门怎么能不敲门!”

“……我也没想到你们在里面做这等事啊!”

“我们做什么了,你给我说清楚!”戚一斐这人性格里有个最大的毛病,就是爱不依不饶。大部分人都不太可能喜欢这种性格,但闻罪不是一般人啊。

摄政王微微低头,默默红了耳朵,他竟还不如戚一斐勇敢直白。但这样非逼着别人承认他们的关系什么的,也真怪不好意思的。

就,不要停。

有琴师也终于回过味来,觉得他大概是误会了,只能狡辩:“你大白天的关门做什么?”

“睡觉啊!”戚一斐理直气壮。

有琴师:“……”你真的不觉得你这个回答,让整个扑朔迷离的事情,变得更加诡异了吗?

“他办公,我睡觉。”戚一斐也察觉到了不对,着急打了个补丁。桌子上还差一点的扫尾工作可以作证,他们之间是清白的,纯粹的兄弟情!

“那你们为什么非要在一起?”有琴师不是很懂这种兄弟情。

把睡觉和办公,分开好不好?

戚一斐这个就真没办法解释了,幸好,他这个人解释不通,还会耍赖:“你管我!你到底说不说你来干什么?这么顾左右而言他,你不会是做了什么坏事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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