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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弃努力的四十八天:(2 / 2)

“我知道,我知道!”闻罪终于找到了刷存在感的地方。他真的,已经不爽了一路了,那外甥女还没回来,他已经在戚一斐眼里快要消失了,真回来了还得了?以后绝对不能和戚一斐要孩子!绝对不能!

一行人已经到了花厅,坐下后,戚一斐就请他奶公出手,做了奶公最拿手的四川暖锅,来招待闻罪。

暖锅就是火锅,不同朝代,不同叫法。不变的是,四川的做法永远是以鲜香麻辣为主。微微辣和麻酱,是戚一斐奶公最后的底线。他可以给戚一斐特制麻酱,忍受他吃火锅不蘸油碟和辣碟,但就是坚决抵制鸳鸯锅,因为他觉得鸳鸯锅莫得灵魂。

戚一斐偶尔想吃清汤的,就得直接点名要吃羊肉锅子,或者找别人做。

暖锅没上来之前,配菜之一的小酥肉,已经在盘子里对戚一斐欢乐的招手了。肉炸的外酥里嫩,咸辣适中,爽口又好吃。不控制的话,戚一斐可以一个人就吃掉一整盘。

闻罪表示他也想吃。

“那你就夹啊。”戚一斐奇怪的看了闻罪一眼。

“我一心不能二用。”闻罪找理由,大有你不喂我,我就不说你阿姊为什么回来。

戚一斐刚想妥协,戚老爷子就已经冒着生命的危险,开了口。让闻罪再一次充分意识到了,戚一斐一旦回家,就不是那个轻易可以上当的戚一斐了。

“边关多变,你姐夫不放心。你阿姊大概要在家里,住上很长一段时间呢。”

司徒戟是真的爱惨了戚一依,稍有个风吹草动,他自己可以誓死守卫大启的边疆,却没办法忍受发妻与爱女受一丁点有可能的威胁,不弄死又开始作乱的异族,短时间内,戚一依母女是不可能回到西北了。

戚一依反倒是想与丈夫共同进退,但女儿还小,没有断奶,一时片刻离不开人。她只能先把女儿送回来,再说其他。

“要我说,合该住他个三年五载的。”哪怕是在古代土生土长的戚老爷子,都觉得戚一依生子太早了,对身体不好,就该分开那对小夫妻,多让戚一依养个几年。

“对!”戚一斐也跟着起哄。

闻罪在心里同情了一把司徒少将军,嘴上说的却是落井下石;“是极,是极,他太心急了。不能这样,怎么着也应该等到十八岁。”

一家人,在没有司徒少将军在场的情况下,就已经给他定了未来。

远在边关的少将军正在思念妻子,思念的不行,一个喷嚏过去,觉得妻子大概也在思念他思念的不行。这群异族真是太讨厌了,赶紧着死吧!

戚家这边,陶制的暖锅刚刚端上,还没开锅,就有门人来报,有个拿着有琴军师请帖的人,来找有琴师。

门人已经和对方说过,有琴师不在。但看对方真的很着急,门人又思及自家大人吩咐过,出了什么事,不管大小,都要禀告。就答应帮对方来问问戚老爷子。

戚一斐开口问:“知道是谁吗?”

“看样子,像是……”门人有点吞吞吐吐,“是北里来的。”门人其实私心里,有点怀疑那人是有琴军师的老相好,若相好的出了事,好比有了孩子什么的,他们这边没管,有琴军师回来了肯定也难看。

不过这些污糟事,一贯是不许被说到孙少爷面前的。

大家都以为戚一斐不懂“北里”这个词的意思,哪里想到,他懂啊。

戚老爷子一愣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到底是他的教育,在哪个环节出了什么差错?是被隔壁的傅里教坏了吗?还是被张珍?他当初就不该让戚一斐交这么两个朋友!

“千五之前和我说过啊。”戚一斐这一句,这才拉回了闻罪的记忆。

有琴师在北里有个因为全家犯事,而充入教坊司的朋友。闻罪记得,好像是叫连良。闻罪之前还打过让戚一斐求他的注意。毕竟像连良这种,一般是遇赦不赦的,有琴师想借机救朋友,就得求戚一斐,戚一斐就得求他,可不就给了他为所欲为的机会吗?

没想到,还没等到天下大赦,连良就出现了。

“他怎么了吗?”戚一斐自觉有琴师是去接他阿姊的,他很有这个替朋友平事的义务,只要不是杀人的大罪,戚一斐一般都可以搞定。

“小的也不知道,”门人没细问,怕给那边希望,“不如小的把他请进来?”

“行的。”戚一斐还特意多让人加了一副碗筷。

结果来的并不是连良本人,他身为教坊司的人,一举一动都受到管制,是轻易离不开的。来的是教坊司里的一个婢女,她虽然是婢女,却反而比连良这种罪臣之后要更自由。

“求求大人,救救公子。”婢女一进门,就哭着跪下了,看样子已是受了不少委屈。

这婢女甚至不知如今上首三人谁是谁,她只知道拿着帖子,有可能见到一位大人。一开始听门人说,那位大人不在,她还以为今天事情要砸。没想到首辅府上的门人也这般心善,又为她想辙进来问了一句,得到了机会,见到了别的大人。

戚一斐身边的仙客主动提醒,帮婢女认清楚了谁是谁。闻罪的身份倒是没仔细说,只含糊的说了句,这是位贵人。

“我家公子,要被打死了啊!”

听闻这话,戚一斐也没办法慢慢听了,干脆就让人套车,带着婢女,一路赶一路说,顺便的,戚一斐还带上了府里的大夫。

闻罪也跟着去了,只不过这一回乘坐的是戚府的马车。

婢女在路上,声泪俱下的讲了连公子最近的倒霉事。按理来说,先帝大行,举国服丧,连良这种身不由己的服务职业,总算是可以休息一下了。却没想到,还是有那种不讲究的宗室纨绔,非要上门请连良过府。连良以国丧不宜娱乐为由拒绝,那边却更加生气,百般侮辱。

这本是连良生活里最常见的一些他自己都不在意的小事,一开始就没和有琴师说,有琴师又忙着查案,也就没能关注到。

哪里想到,有琴师一走,那宗室纨绔就变本加厉了起来。

十分可恶。

他已经不是要逼迫连良,而是恶意报复了,今日又上了教坊司,寻了个由头,就要把人往死里打,想要找回自己的面子。

戚一斐气的手都在抖。若他不在,若他家门人没有代为通传,若这婢女胆子小点没敢上门,后果会是什么?

有琴师为主公效命,去接主母,回来就看到自己的好友被人生生打死?!

“光天化日,还有没有王法?!”

北里的教坊司很快就到了,坐北朝南,一个不知道几进的大院落。周围不远处,就是同样灯红酒绿的欢门彩楼,越靠近教坊司,规格看上去越高,反倒是附庸风雅的素淡了许多。白天,这一块基本是不营业的,其实最近晚上也不该营业,但偷着开的却也不少。

大家都知道,新帝和先皇不对付,虽之前有过一次道士被抓的案子在,但胆子大的照例觉得不会出事。

事实上,锦衣卫这边也确实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因为闻罪根本不在乎。

当然,现在闻罪要在乎了:“我回去,就命人彻查。特别是教坊司,国丧期间,怎么会放人进来!”

礼部尚书人在家中坐,还不知道锅马上就要到了。他正在心心念念的准备主持恩科的科举,当一回座师,根本想不到属于礼部管辖范围内的教坊司,给他捅了多大的篓子。

戚一斐进入教坊司的时候,也没遮掩,直接报的就是征南亲王的名,吓坏了里面的一众人。

教坊司的管事有两个,一个太监,一个人老珠黄的名妓嬷嬷。前者管事,后者主要抓“教育”,如今戚亲王到了,两人带着人便一起来拜会了。嬷嬷没见过闻罪,这太监却是知道的,吓的膝盖一软,就恨不能五体投地。

戚一斐可没空和他们掰扯,让人架起了那太监,就让婢女带着他径直去了连良所在的地方。

还没走到,就已经听到了里面传来的阵阵惨叫。

戚一斐的脸色当下就不对了。

闻罪自然更加生气,什么事,只要惹了戚一斐,就不对!他就是这么不讲道理。

太监已经快要被吓的去了半条命,赶忙掐着嗓子,颤颤巍巍的抬手,对下面的人艰难喊道:“还、还不给我快去!让里面别打了!”

哪怕有这么一个插曲在,戚一斐进去的时候,连良已经一身是血,脸色苍白,快要昏死过去。

那宗室也被戚一斐到了的消息吓的不轻。但多少还觉得可以和戚一斐有商有量,毕竟他也不是什么普通人,他背后有人!

待看到戚一斐真正背后的人,这宗室就像是被掐住了嗓子的公鸭,当场就被吓的失声了。

大家也都不敢吱声,只有戚一斐带来的大夫上前,着急给连良看病,他现在连挪动一下都不成。满院子的血腥味,大的让戚一斐想打人。

然后,他就真的打了。

有些时候吧,端着架子,反倒是不如真的动手,出口恶气,来的舒坦。戚一斐打了没一会,等爽了,就理智回笼了,这才想起,闻罪还在。这人毕竟是闻罪的亲戚,戚一斐回头,看向闻罪。

闻罪只关心的问了一句:“是打的手疼了吗?没事,我打了锦衣卫来,都是专业的。”

戚一斐:“……”

宗室:“……”

人高马大的锦衣卫们,已经摩拳擦掌,终于找到点存在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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