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霜瞧见他这幅模样就作呕。

当年她就是被他英俊的皮囊，和温柔深情所欺骗，傻傻地相信他。

如今，她不会再被他糊弄了。

“顾大人这些年仕途顺遂，过得定然不错吧。”

她声音冰冷而无情，让顾问渠忍不住羞惭地低下头。

“慕霜，你还怪我？我当年也是不得已，这些年，我一直很愧疚，我一直很想接你回顾家，可我没有办法，我真的没有办法。”

“是没有办法，还是不想？”慕霜轻而易举戳穿了他的谎言。

“你知道我是教坊司的罪奴，会影响你的仕途，所以你不想赎我出去，是不是？既然你对我只玩玩，又为何哄骗我生下孩子？你知道，我们的孩子，在教坊司活得有多艰难么？顾问渠，你算什么男人，算什么父亲？”

顾问渠羞惭道：“慕霜，你误会了，我真的不得已。”

他来来去去只有这么一句，仿佛真的有天大难处。

慕霜冷冷问他：“当年你说，你愿意为了我放弃一切，都是骗我的吧？顾问渠，你知道我等了多少年么？我花了多少年，才慢慢让自己相信，你只是将我当做玩物！”

他们当年刚认识时，谈论诗词歌赋，人生理想，慕霜一直相信，他们是知己，是爱人。

她从未想过，他只是逢场作戏。

她以为他是她的救赎，却没想到他是她的地狱。

当年他拍拍屁股离开，他在官场上的政敌，将她当玩物一般戏弄。

他走了，她却要因为她承担那么多痛苦！

顾问渠只用一双充满柔情的眼睛看着她，想让她相信自己还是爱她的，只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放弃她。

慕霜吃够了苦头，已经不会被他这幅深情款款的样子欺骗。

她对他嗤之以鼻道：“妘汐愿意认你，那是她善良，你别想利用她为你做什么龌龊事，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。”

她才不信顾问渠会无缘无故认女儿，他定是有什么目的。

顾问渠很是无奈道：“慕霜，我是真心想补偿妘汐的，你为何不信我？”

慕霜冷笑：“你若是想补偿妘汐，当年你从永州回来，就该去教坊司将她接出来，而不是等到她现在进了宫，才来认她。你别说你不知道她的存在，当年我可是写了很多封信求你带她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