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过去了多久，楚凌霄的睫毛微微颤抖，顾清泽的心也跟着瞬间提了起来。

他缓缓睁开双眼，眼神中仍带着些许迷茫。

顾清泽赶忙问道：“感觉怎么样？”

楚凌霄沉默了好一会儿，才缓缓开口说道：“我没事，只是感觉有些疲倦乏力。”

顾清泽皱了皱眉头：“妖王到底对你做了什么？让你变成了现在这样。”

楚凌霄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：“也没什么，就是让我体内来自母亲的血脉觉醒了一下。”

“只是可惜我的眼睛觉醒血脉后，怕是再也变不回来了，我记得清泽很喜欢我的眼睛来着。”

他轻轻抚上他的脸，那模样好像真的为此感到万分惋惜。

“凌霄是傻瓜吗？我先是喜欢凌霄这个人，才会爱屋及乌地喜欢你那双眼睛，所以哪怕凌霄的眼睛变成彩虹色的，我也都会喜欢。”

顾清泽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，无比认真地说道。

谁知，楚凌霄听闻以后，忍不住笑出了声：“彩虹色的眼睛？清泽你这个形容好离谱。”

尤其是当他清楚地知道，清泽并没有一丝想要逗笑他的意思，而是真心这样认为的时候。

“喂，凌霄，我这么用心说的一番话很好笑吗？”顾清泽撇了撇嘴，又用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脸。

楚凌霄收敛了笑意，一脸正经地说道：“当然不是，我知道清泽这是认真的。”
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顾清泽点了点头，“话说，凌霄你这个血脉觉醒是什么意思？只是单纯变了个瞳色吗？”

楚凌霄闻言，语气中带着几分苦涩：

“清泽我母亲是妖族，体内拥有上古妖兽的血脉，而且她可能是那个妖兽留下的唯一后代了。”

“那个妖兽能通晓万物情绪，甚至可以在万物中获取信息。”

“所以之前我才会发现我对于情感的变化越来越敏锐，可以通过消耗精神力来探知其他人的情绪和部分信息，那是因为我母亲血脉的缘故在作祟。”

“不过因为我是她和人族生下的孩子，所以才中途慢慢觉醒，而不是像她一样是天生的能力。”

他不知为何停顿了一下，这才继续说道：

“血脉觉醒，清泽你可以理解成，原先我想要探知其他人的时候，需要亲自消耗精神力去探知。”

“但现在这项能力不仅大大加强了，而且成为了被动的状态。”

“也就是说不管我愿不愿意接受，其他人的那些情绪，甚至信息也都会一股脑地全部涌入我的脑海之中，直到精神力彻底耗尽。”

他的无奈之感愈发浓重，丝毫没有因为能力变得更强而感到一丝一毫的欣喜。

顾清泽只是静静地倾听着他的话语，露出了心疼和担忧的神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