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顾清泽想要“补刀”的时候，楚凌霄却示意他住手。

顾清泽虽然不理解他的想法，但还是乖乖地听从了他的话语。

楚凌霄见他停手后，欣慰地冲着他笑了笑，然后，他又换上了那副凌厉的神情，像是在打量着什么，又像是在审视着什么一样，看向了那神秘之物。

“你现在既然已经死到临头了，计划也都失败了，留着那十一位新娘的灵魂也没什么用，不如死前做个善事，放了她们吧。”

楚凌霄的声音坚定而有力，仿佛是一道不可违抗的命令。

那神秘之物用怨恨的眼神看向他，如果眼神能化成刀片，楚凌霄想必已经被它千疮百孔了，不过可惜并不能，所以就算它把自己眼睛瞪瞎了，也没有什么用。

“你想都别想，就算我计划失败了，也不会放过她们的灵魂，我要污染折磨她们的灵魂，让她们死了也不得安宁。”

那声音尖锐又刺耳，一边说着，一边还伴随着发出了“桀桀桀”的笑容，像极了恶毒反派。

这反派可真反派呢能不能不要坏得这么面谱化啊喂！

顾清泽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。

楚凌霄听到那神秘之物的言语，那灿金色的眼眸看起来更亮了，甚至到了吓人的地步。

只要被那双眼睛注视着，就仿佛自己完全被看穿了一样，让人无地遁形。

顾清泽当然不畏惧这种眼神，毕竟除了不能说的，其他的都告诉了凌霄，而且他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
但那神秘之物不一样，它被这种眼神注视着，总感觉被看得透透的，压迫感十足，再加上楚凌霄正一步一步向它那里靠近，压迫感就更强了。

那神秘之物叫嚣道：“你你要干嘛？想杀我就赶紧，别磨磨蹭蹭的。”

谁知，回应它的却是怜悯的眼神：“你不能因为自己的遭遇，就把痛苦强加到他人身上，阻止她们获得幸福。”

“我承认，你是一个可怜的女子，被负心人所抛弃，乱世之中无依无靠，只能献祭了一半的灵魂，成了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。”

“但那些新娘有错吗？因为你自己不幸福，就把那些出嫁的新娘们一个一个杀死，嫉妒着她们，怨恨着她们。”

“而且更让我觉得不能理解的是冤有头债有主，你获得能够报复的能力之后，不把负心之人杀死，反而祸害着那些无辜的新娘。”

“不就是舍不得吗？明明那男人辜负了你，你却舍不得杀了他，明明那些新娘子是无辜的，但你却用她们来发泄怒火。”

楚凌霄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，直刺那神秘之物的内心。

“十二位新娘，血祭，之后再构造好你自己的新肉体，换一个更美的皮相去见那个男人，那个明明已经负了你的男人。”

“啧，真是可笑可悲可怜可恨。”楚凌霄垂眸，像是嘲讽她一般，又像是单纯做出了自己的评价。

“不是，不是这样的！你什么都不知道，你什么都不知道，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！”

那神秘之物大声反驳着，身上缠着的布条一点一点脱落，露出了那只有血肉、没有皮的可怕身躯。

她的眼泪从眼眶之中盘旋打转，然后慢慢滑落，如同断了线的珍珠。

楚凌霄眼中的怜悯逐渐消散，只是缓缓开口说道：“可我感知到的，就是如此，这便是你在心中一直隐藏着的事实，那个你不愿意承认的事实。”

“为此，你甚至不惜欺骗自己，表面上，你一直在告诉自己，要换上好看的皮，再漂漂亮亮的去找那个负心人报仇，其实内心里其实是想要见他，想要与他再续情缘。”

“但你厌恶这样的自己，厌恶这样即便被背叛了，却依然无法恨那个男人的自己，于是你一直在拖延着去找他。”

“你选择在这里，也是因为苍云城是你的家乡，你看不得其他苍云城的女子获得幸福，就见一个杀一个。”

“还要我说更多吗？”楚凌霄眼神直直的凝视着她，带着些居高临下的意味在里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