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尧才不管樊娇娇怎么想的, 这地窖里虽然有空气对流, 可有这么两个浑身血肉模糊的人在, 空气怎么都算不上好。

随着那气味越来越重, 慕尧的耐心也渐渐没了。

手上的力气加重, 正色道。“我没功夫跟你在这耗，赶紧说。”

樊娇娇被她这几波弄得, 也没脾气了。在明确知道于渊不会帮自己后，只能开口道。“是秀儿说的。她告知我, 于公子会在月圆夜发病，让我可以把你引诱到此处。只要害了你, 太守夫人又会重新信任我, 我也不用再呆在樊府受气了……”

慕尧一怔, 秀儿？

是昨晚那个婢女吗？

浑身随时可以抖落数十只蛊虫, 手上戴的银环一敲都能变成银蛇, 手段倒是挺多也挺诡谲的。也不知道身体其他部位, 是不是也藏着什么虫子蛇蚁之类的。

慕尧微蹙眉头，“她对付我作何？”

“这我哪知道？”

“她不是你的婢女吗？”

“她是我在来西土城的路上捡的。在路上见她可怜, 瘦骨嶙峋的，我便好心救了她一命。我哪里知道, 她是从哪儿知道这些消息的。”

慕尧不太信, 一双眼上下打量着她。可见她的又急又气的模样，不像是作假，回忆了下原著，似乎也没提到秀儿是什么时候跟樊娇娇勾搭上的。只知道从樊娇娇出现开始, 秀儿就一直跟在后面，也有帮衬着樊娇娇行事。

但原著里本来就是大男主戏，女主的戏份不多，所以慕尧压根不知道这秀儿到底有啥手段。

慕尧沉吟了下，“她是东海灵肇人？”

“应当是吧……”

“你知不知道，在大夏国土内，不得让东海灵肇人踏入，更不得与之接触，否则视为判敌……”慕尧故意说的很慢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。

樊娇娇听着，浑身颤.抖的很厉害，脸色瞬间毫无血色，下意识跪下，“大表姐，我……无知者无罪……我此前并不知这一条律例啊……”

“你将秀儿的行踪告诉我，我可以当做不知情。”

“可……可我真不知道她去了何处啊！”樊娇娇害怕的一直磕头，额头都红肿了。身上那个犯人还在一个劲的粘着她，她都没工夫去管。看的慕尧直蹙眉，难道……真的不关她事？

回头看了眼于渊，于渊冲她微微摇头，“押后再审吧。”

慕尧无奈叹气，看来只能这样了。

本来她还想问问，于渊之前查出来的那个来自东海灵肇的媚药，是不是也跟这秀儿有关。但看樊娇娇那样，也觉得问不出什么，只能再叹口气，暂时作罢了。

见着两人要走，樊娇娇急了，手连忙往外伸，堪堪抓住慕尧的裙裾。“大表姐……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，我怎么办？”

慕尧兴趣缺缺，“在里面呆着吧，若是秀儿三日后不来救你，我再让你出来。”

说完，也不管她，跟着于渊走了出去。

身后，樊娇娇凄厉大喊“不要！”，混着犯人含糊不清的猥琐笑意，显得格外苍凉。

待出了地窖后，慕尧才期期艾艾的问了句。“把他们……关在一处，应当没事吧？”

“无妨，中了噬骨散的人，早已不能人道了。”

慕尧：“？？？”

慕尧一脸懵逼：我是谁？我在哪？我要做什么？

我问的是这个吗？

为什么你老人家脑子里想的只有这个？

慕尧讪讪的笑了下，想起这位大佬在原著里，似乎曾因原身的媚药，而变得不能人道。

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。

因为关系一直不尴不尬着，她也一直不好意思问。

主要是……她没胆子问！

万一，这位大佬真的目前那方面有点障碍，正愁没处发火。被她这一问，想起来了，把怒气全撒她身上可咋办？

干脆就当不知道吧！

慕·鹌鹑·自欺欺人·尧，做贼心虚后遗症发作的缩了缩脖子，跟上了于渊的脚步，目光慢慢落在他的……那里……

看着走路姿势，好像是……没有问题的。

就是脚上一撇一撇的，不太利索……

脚上？！！

慕尧一震，忽然想到什么，拽了于渊一下。于渊疑惑的转头看向她，“何事？”

慕尧怒有心生，“你还好意思问我何事？你忘了你先前答应我的？在腿未治愈之前，不得再强行走路！”